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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2021,探访凉山州冕宁县哈哈河坝爱曦小学手记

公益践行者 兴证全球基金 2022-05-15

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在爱曦的几十年里,

看着孩子们晨起暮归,

一天一天茁壮成长。

 

褪下稚嫩的羽翼,

披上美丽的翅膀,

飞出了大山,

飞向了远方。

 

我感受到生命的力量!

感受到生命的意义在于奉献——

孩子们的羽翼被知识和梦想所丰满,

这些历程中有我的陪伴。

 

当他们迎风飞翔的时候,

我发自肺腑地欣慰和感激。

 

——哈哈河坝爱曦小学校长 倮伍补哈《只为了让孩子们更好


   2008年,兴证全球基金的助学考察小组第一次踏入大凉山哈哈河坝爱曦小学的简陋的校舍,正值春寒料峭的时节,教室里面没有取暖设备,校长家的三只鸡悄悄躲在学前班教室的板凳上偎依取暖,年轻的乡村女教师罗阿萨披上了红色的羽绒服,而教室内孩子们用明亮的目光迎接着我们,读起书来声音朗朗,整整齐齐。


2008年哈哈河坝爱曦小学校舍

现实的窘迫和孩子们的热情令助学考察小组的江映华女士当场落泪,她将身上的现金尽数捐出,并志愿担任哈哈河坝爱曦小学公益项目的爱心大使,启动了接下来逾10年的公益合作历程。
 
  2012年6月,时隔四年,兴证全球基金投资经理余喜洋再度来到哈哈河坝,与新华爱心教育基金一行共同考察爱曦小学,见证了学校在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帮助下,各方面条件逐渐改善。

  2021年,又是大凉山州的初春,兴证全球基金牵手宁泉资产及各界爱心人士第三次赴凉山考察,再次拜访哈哈河坝爱曦小学,十三年过去了,我们见证了时间的力量,见证了一位心怀梦想的青年,如何深远地改变一群孩子的命运,改变了一方水土的面貌。

今年是兴证全球基金“大山有爱”公益项目的第十五年,十五年间,我们见证了许多公益践行者以涓滴努力改变着这个世界,他们的真诚、责任和理想也深深感召着我们。怀着这样的感动,我们深度采访了爱心大使江映华,重新感受哈哈河坝爱曦小学及其校长倮伍补哈的成长故事。
 
缘起:平凡人的坚持,成就了不平凡

时光回到1995年,那时的倮伍补哈刚刚18岁。受贫困的生活所迫,初中毕业的他为了养家糊口,不得已选择了辍学,回到了故乡。一日在劳作的路上,沿路十几个瘦弱的放羊娃吸引了他的注意,这些衣衫褴褛、神情黯然的孩童正是应该坐在课堂里聆听教诲,诵读诗书的年纪,他用彝语问道:“咋不去读书?”孩子们回答“没有学校读啊”。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倮伍补哈感到一阵心痛。
 
当时的哈哈河坝,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20公里,是一座自主搬迁形成的村落,既没有正式的村名,也没有行政归属,他们称自己为“单干村”, 子女的上学问题困扰着茫然的村民们。“自己办一所学校!办一所‘单干村’自己的学校!”这个想法在倮伍补哈的脑海中闪过,并逐渐坚定起来:“作为村里唯一识字的青年,我责无旁贷。”
 
起步是艰难的。没有教室,倮伍补哈把家里不到20平方米的破土墙牛圈清扫一下,填上泥土,搭上木板,就成了课堂。没有老师,十八岁的少年倮伍补哈就亲自上阵;没有教材和教学计划,就从简单的1、2、3开始。1995年8月,哈哈河坝小学正式落成,开学第一天,仅来了4个学生;第二天,陆续又来了几名学生……慢慢地,单干村6-9岁的全部适龄儿童17人都来到了校舍中。看着简陋的教室里孩子们求知的目光,倮伍补哈潸然泪下。
 
挑战接踵而至,1996年9月,办学一周年之际,家庭压力现实给了倮伍补哈沉重一击。家中有未老先衰的父母和尚且年幼的两个妹妹,作为家庭的主要劳动力,倮伍补哈没有务工劳作,而是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分文不取的教学工作中,这令原本条件艰苦的家庭更加难以为继。母亲多次与倮伍补哈发生激烈争吵,希望他能够肩负起家庭经济的重任,甚至以死相逼。
 
一边是至亲至爱的母亲,一边是魂牵梦萦的学生,倮伍补哈在挣扎中最终还是选择了坚持办学。多年后回忆起这一段经历。他说:“虽然母亲已经原谅了我,但是每当聊起那段时光她眼里总是流露出绝望和忧伤,令我久久难以释怀”。

十余年倮伍补哈家始终是简陋的胡石板房
 
恶劣的硬件环境也令新生的学校面临挑战。1996年秋,四面透风的教室里学生们瑟瑟发抖,课间,一场瓢泼大雨轰然来袭,倮伍补哈灵机一动,带着学生们唱起歌来,雨声越大,歌声越嘹亮,大家的脸上开始挂满笑容。大雨中,师生们索性一起在玉米地里捡废旧塑料和玉米杆,铺在教室的屋顶,修葺校舍。看着这一幕的倮伍补哈,心里那颗希望的种子萌芽、长大。
 
正当办学、生活双双处于绝境时,善良而宽厚的乡亲们向倮伍补哈和他的学校伸出了微薄但坚实的援助之手。先是三十斤沉甸甸的玉米,然后有更多的学生家长、乡亲们几乎含着泪把糊口的粮食送来学校。
 
与困窘的环境相对的,则是孩子们求知求学的热情。1998年春,哈哈河坝小学迎来了好消息, 11名学生参加并通过教育局统一考试,顺利考取冕宁县民族小学,转入高一级的正规学校,其中两名学生的成绩更是名列所有参考学生的第一、二名。
 
时光如白驹过隙,学校慢慢走上正轨,倮伍补哈做出了一系列大胆的改革构思并付诸实践,“九五河坝小学”办起了小学高段班,为创立“完小”迈出了有力的一步。1999年,倮伍补哈赊砖赊瓦,把学校扩建成面积200平方的7间简易教室,汇聚了一群充满理想的年轻乡村民办教师,“因走出贫困而读书,因杜绝愚昧而办学”,“奉献教育不言累,苦在教育不低头”,哈哈河坝小学,在教育的信念和村民的鼓励下艰难的发展壮大,曙光透过缝隙越来越多地照亮了村里的角落。
 

1997年由玉米秆、塑料花布搭建的简陋教室盖上了新的石棉瓦学生们欣喜等待进入升级后的“新教室”

 
2001年的哈哈河坝爱曦小学教室

牵手:从上海到凉山州,跨越2400公里的相遇

“这是一群囊中羞涩、有各自苦衷,却快乐于三尺讲台的年轻人,为了是让这里的孩子明天不再是文盲,这里的明天不再贫穷。”

 ——哈哈河坝爱曦小学校长 倮伍补哈

2008年,兴证全球基金协同四川省西部发展与研究促进会派出助学小组走访了位于凉山彝族自治州山区的部分贫困小学,期间探访了成长中的哈哈河坝爱曦小学。
 

来到哈哈河坝小学时,学校正在教育着240余名学生,拥有7名民办教师。但学校的收入来源仍然十分微薄——在“两免一补”的政策下,政府为每位贫困生提供每学期105元的补助,这笔钱不仅要用于维修校舍、购买书本和教学设备,还是7名教师的工资来源——当时哈哈河坝小学的教师们每个月的收入不过300余元。校长也是把13年的岁月全身心投入到学校教学工作中,家里一直住着简陋胡石板房。


2008年哈哈河坝爱曦小学教师的住宿、办公环境


因为没有学生宿舍,学校里面的学生都是走读生,有的要步行2个小时上学;由于没有学生食堂,学校无法为孩子们提供午饭,考虑到这种特殊情况,哈哈河坝小学每天10点开始上课,下午4点放学,孩子们每天只能吃两顿饭——早饭后来上学,放学后回家直接吃晚饭。听着倮伍补哈校长的讲述,看着孩子们明亮的眼睛,助学小组的江映华女士感慨万千。
 
离开的时候,哈哈河坝小学的7间教室窗口,探出了许多个小脑袋,他们朝着我们远远地微笑,热情地挥手。他们善良、淳朴并且充满着希望,正如他们的老师一样。

回到上海后,江映华与校长倮伍补哈通过电话、书信,探讨师生们亟待解决的困难,以及如何为学校提供帮助。因为稳定的师资是哈哈河坝爱曦小学教学运作的重要保障,于是兴证全球基金以助教金为切入点,开始了与哈哈河坝爱曦小学的第一笔爱心捐赠,为每位小学教师每月提供助教补贴500元。江映华女士作为这一项目的志愿者和爱心大使,将业余时间投入到与哈哈河坝的公益合作之中。

 

长期、可持续是公益事业发挥影响力的重要前提。接下来的10年里,江映华与哈哈河坝爱曦小学开展长期公益合作,不断优化公益合作机制来保障合作的有效、透明,更沟通校方的诉求,及时给予帮助,10年累计捐出善款约45万元。所有往来的书信档案,包括办学近况文件、师资变更档案、详尽费用明细、学生们的手写感谢信等等,江映华都一一收档,认真保存。

 

多年间部分往来信件及同学手写的感谢信

遥远的大凉山深处,这所茁壮生长的民办小学牵动着我们的善意。
 
2012年6月,兴证全球基金投资经理余喜洋作为公司代表前往哈哈河坝爱曦小学,此时的哈哈河坝已有近400名学生在此读书,8位教师均为民办(代课)老师。据了解,此时已经有一些社会机构、爱心人士开始了解到学校的情况并给予帮助,例如在凉山州教育基金会的努力下,澳大利亚查尔斯基金会对学校实地考察后出资120万元,对学校进行了重新规划和持续援建,学校的情况已经得到了一些改善。但通过与两名老师面对面沟通,余喜洋了解到,老师的待遇当时还只有是每月900元,其中包含了兴证全球基金资助的500元,而当地公办老师一个月的收入近3000元,相差悬殊,年轻老师的流动性因此也比较大。基于此,余喜洋向公司建议,坚持资助并考虑通过更多形式协助师资、教学问题的改善。
 
2016年,校长倮伍补哈提到修建多年的幼儿园历时多年即将完工,资金上有5万元的缺口。了解到这一情况后,公司原客服部总监祖震媛女士个人捐赠1万元,江映华女士捐赠1万元,公司配捐3万元,总计5万元善款帮助倮伍补哈解决了难题,哈哈河坝地区的幼儿园终于建成,能够接纳哈哈河坝地区的学龄前儿童。

 

哈哈河坝幼儿园
 
重逢:2021年回访,再出发


“正确的事情,坚持长期做下去,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宁泉资产执行董事、兴证全球基金公益顾问 杨东

2021年春,兴证全球基金牵手宁泉资产、睿郡资产及各界爱心人士再次来到凉山考察,经过7个多小时的辗转路途,一行人再次站上凉山州的土地,回到公益的起点,看到昔日牛棚已经奇迹般地变成了崭新的教学楼。 教室的墙面上,还展示了部分师生们与兴证全球基金交流的信件,令考察团一行深受触动。

哈哈河坝爱曦小学的新校舍
 
我们见证了时间带来的改变,从1995年倮伍补哈创立学校以来,26年间,哈哈河坝爱曦小学培养出来的学生有的已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二本以上学历的大学毕业生已有20人。凉山州冕宁县的这个小山村,也从只有倮伍补哈这一名识字的青年,转变为拥有了义务教育体系,孩子们能够读书识字,哈哈河坝爱曦小学中现有教师14人,学生385人。

  

曾经困扰哈哈河坝爱曦小学的许多问题,已经在社会各界爱心人士的援助下迎刃而解,但也仍有一些问题亟待解决。比如当地主要的生源都是留守儿童,学校计划修缮学生宿舍楼,给孩子们创造良好的学习生活环境,以提升升学率。再比如学校里面几乎所有的教师都是民办老师,待遇上相较公办老师还是有较大的差距,师资流失问题仍然客观存在等。考察团的领导和爱心人士们也与倮伍补哈校长及各位老师进行了认真深入的沟通,有感于积极乐观的校长多年来在艰辛的条件下为了教育条件的改善坚持努力,接下来考察团也将针对改善师生的教学、居住条件等方面提供一系列的公益支持。

 

2021年凉山州现场考察爱曦小学等

改变,让我们看到坚持的力量,在责任之路上更加坚定,更有期待地走下去。遥远的大山深处,有爱在发光。每一分努力,时间看得见。


 
文/李小天 徐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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